你能不能把沙漠看成金黄,金子般的成色,而不是沙荒。在沙漠里你只看到一种自然的底色还不够,还有在底色之上的“绿洲”和跃动在底色之上的红色“耀斑”。从沙漠黄到沙漠绿,再到沙漠红,这就是塔克拉玛干和江汉石油工程钻井人共同“繁衍”出的生命之色。在顺北无人区,我们用现实主义的眼光触碰荒凉,用浪漫主义的激情发掘到了石油人心灵的绿洲,以及大漠中具有英雄主义的胡杨,那人格化了的“英雄树”仿若大漠之巅的钻塔——钻井人心中永远的图腾。
塔克拉玛干,维吾尔语意为“进去了就出不来”的死亡之海。
偏偏就有这样一群人进去了就不想出来。
“出来,那是丢人的事。不是没活干,就是被赶了出来。”天下有这样一群人敢跟塔克拉玛干较劲。
他们的道理很简单,就怕闲啊,闲也是一种苦难。没活干,苦和累不会来找你。苦累也是福分,你信不信?这些握刹把的人,身上流淌着王进喜的血液,他们是铁人的后裔。在他们看来,钻井人的脚下不是普通的大地,是版图,是国家能源版图,他们一生都未偏离这个令他们魂牵梦萦的版图。背井离乡其实就是在去“上班”的路上,走再远的路不累,干再重的活不苦。资源版图大了国家就更有希望,更有底气。别说沙漠,就是月球上有石油,他们也敢把井架立上去。
2009年春运,一辆绿皮火车驶出汉口站,终点吐鲁番。
40人的队伍里人人手提小马扎上了车。车上人挤人,要完整放下小马扎很难。出发前只有站票,他们知道出门就是吃苦。三天两夜的行程让他们遭遇到人挤人的窘困和站着睡觉的不踏实。手脚不能舒展,舒展在这里也很稀缺。刘军是当年钻井队的安全员,他在拥挤中感受到了体温。他乐观地说,人是能传递温度的,这车里不冷。队长李承超给他竖起拇指!看问题,换个角度就不一样。
他们是第三代钻井人。翻穿老羊皮筒子的..代人,纵身跳入东部中国的泥浆池中搅拌,从而稀释了建国之初的困窘。西行的第三代人,各自从中国东部、中部,从祖辈碑文的结尾处进发,交汇成壮美的当代石油出塞图。